宫门传来了好消息,云为衫有孕。
自然是好事,宫子羽自是宝贝着,又害怕孕期云为衫疲惫,特地点上上好熏香,准备专门医者来为云为衫诊脉。
煦日洒在云为衫身上,好像她真的生活在阳光里。
宫子羽轻轻趴在她肚腹,想听听孩子的动静,云为衫也温柔的抚摸宫子羽的发,场面很温馨。
宫尚角恰好进来,看见这一幕,不免有些讽刺。
若当时宫门大战没放走上官浅,孩子都该七个月了,当是十分活泼的。
“咳,我带了礼物,是给孩子准备的,我有事务处理,先走了。”
宫尚角匆匆放下礼物就走了,生怕这温馨灼伤他的心。
“唉,哥……”
宫远徵和颜听来,恰好碰见出来的宫尚角,可宫尚角的脸色很难看,直接离开了。
颜听怕他难过,拉住宫远徵想追的胳膊,“不先送礼物吗?”
这礼物,是颜听亲手做的,缝的肚兜,自他们知道这个消息,宫远徵就在想送什么好,毕竟他没有当过父亲,自然不知道送什么。
一转头,颜听的肚兜就快好了。
宫子羽毕竟是执刃,送礼物也不能寒酸了些,肚兜图案是用金线缝制,是蓬勃朝气的小狮子,瞧着确实和婴儿的活力相似。
“徵公子盯着这肚兜看这么久了,怎么,也想要?”
宫远徵自然不需要,被问的都要耳朵滴血,连忙摇头。
“这肚兜是婴儿出生要戴的,虽不算豪华,却是心意,而且我是用金线缝制,还做了好多,应该也是不错的礼物。”
宫远徵瞧那肚兜,便想起上官浅,宫远徵说上官浅怀了宫门骨肉,这么看,也月份不小了。
宫尚角所送的,是一个长命锁,他自己其实也留了一个,浑身用玉制成,温润养人,只是一直被宫尚角收在盒子中,不见天日,想上官浅时,便拿出来细细雕琢,早变的完美无瑕。
宫远徵自然知道宫尚角什么感觉,痛失所爱罢了。
云为衫见颜听肚兜缝的栩栩如生,看了也喜欢,拿了就爱不释手。
宫紫商作为最疼爱宫子羽的姐姐,礼物自然也是少不了,是虎头鞋和婴儿的虎头帽,瞧着很是精美。
宫紫商见颜听所绣肚兜也是喜欢,也夸颜听是个妙手巧匠呢。
宫门大喜,也准许旧尘山谷人民放灯庆贺,整个宫门喜气洋洋,只有宫尚角望着屋外杜鹃,黯然神伤。
宫远徵做了龙灯,准备送给宫尚角,朗弟弟所制龙灯被放在外面。
宫远徵瞧见,捡起来进去,宫尚角正在喝闷酒,酒器碎了一地,宫远徵进去时,宫尚角恰好扔了一个玉酒杯。
酒杯叮叮当当,碎落一地,在宫远徵脚边滚落开。
宫远徵轻轻放下龙灯,宫尚角正怒火中烧,见到宫远徵也没压制。
“出去。”
“哥……”
宫尚角虽眼角含泪,却不可能松口,“我说出去,你听不见吗?”
一伸手,扯住宫远徵的衣物,好像之前那晚,宫尚角用瓷器狠狠刺入他的胸口一样疼。
“你龙灯掉了,酒大伤身……”
宫远徵没说多少,眼泪却不止。
他不是衣服,不会循着朗弟弟的模样逗他开心,他也是弟弟,好像瓷器再次刺入胸口,没有伤,却很疼。
宫远徵留下龙灯,转头离去。
“怎么了,对了,你瞧这个,我绣好了。”
颜听瞧他面色不对,也笑盈盈的拿着绣好的香囊,上面的龙虽威严,却很慈和。
宫远徵瞧见龙,便想到朗弟弟,他不愿被谁替代,心中也有恼火。
“起来。”
宫远徵也是没好气,颜听却看出来他心思,怎么也不愿意走。
宫远徵拿过香囊,狠狠扔在地上,“起来!”
霎时间,恼火土崩瓦解,只有无尽的愧疚。
颜听弯腰捡起香囊,宫远徵却愧疚的落泪,忍不住触摸颜听的头。
“我并非有意,你……”
话语未尽,颜听起身,紧紧抱住他。